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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国粹”的中医药有着数千年的悠久历史,因其底蕴丰厚,一直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瑰宝。

2020年,一位曾就任于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化学工程系的终身教授回到中国,在山东济南建立了细胞行为组学研究中心,一心从事中医药创新研究。

他就是山东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以德。

不久前,中国孔子基金会正式设立了曾仕强教育专项基金,中国孔子网就中医药的未来发展专访了曾仕强之子,山东中医药大学教授曾以德。

将古老中医用现代科学讲清楚,这是我的使命

博大精深的中医药在理论上一直困扰于无科学依据,而被一些人认为“中医不科学”,如何破解这一是非难题也成了萦绕在曾以德心中的一个“结”。

已过天命之年的曾以德,温文儒雅,始终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睿智和执着,用略带台湾口音的普通话向我们讲述他对中医的创新研究。

在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应用原创技术,突破性地展示复杂因素对人体各种系统细胞的整体影响,一直是曾以德的研究方向,而中医药如何在理论上突破西方人的固有观念也是他一直孜孜不倦探讨的问题。

多年来的研究经验告诉他,以细胞行为学为核心,发展以量化细胞生物学为主体的系统模型,应用原创技术,通过大数据计算等前沿学科技术和现代科学来研究中医理论,是打开中医学的一把入门钥匙。为此,他力图构建全球首个中医药大分子、多靶点药物筛选平台,为经典中医及针灸理论提供一个现代化的科学诠释,以推动下一代中医新药研发的行业标准。

在曾以德的思想中,中国传统医学的很多理念领先于西方医学,但是中医的很多理念并没有一个完整系统的科学解释,令他感叹万分。

“比如什么是针灸?针灸又跟经络有关,那什么是经络呢?有人从解剖学去解释,有人认为经络是血管或神经,也有人认为经络是一种我们平常看不到、但在功能上确实存在的东西,那么,应当怎样从现代科学逻辑解释经络呢?”

曾以德说,《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都已经把中医医理讲述得很清楚,我们目前的困难是怎么去理解这些古籍?如果仅仅纠结于老祖宗的文字释疑,那怎么谈创新呢?他认为,只有弄通弄懂老祖宗留下的中医智慧精髓,才能在先人的基础上做创新。

曾以德称,他现在从事的研究在于把中医学用现代科学语言表达出来,“就像我们从小把数学当一门学科来学,但学久了就发现数学不仅是门学科,数学就是语言,是门科学语言;科学之于中医也是一种语言,是一种能把中医用现代语言表达出来的逻辑方法。”

他举例说,“如同中文英文一样,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英文听不懂,但是不影响学习物理,因为老师上课时黑板上写的都是数学公式,我一看就懂。用现代科学将古老中医讲清楚亦是如此。”

传承祖辈之德,读书是来帮助别人的

致力于将古老中医用现代科学讲清楚,曾以德日夜攻关,这种执着来源于对父辈精神的传承。

出生于台湾的曾以德,青年时期赴美国学习物理,后又转学生物,获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

曾以德祖父辈都从事教育行业,家里藏书颇丰,读书自然就成为家中每个人的生活习惯。而读书就是要替国家和社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成为他牢记于心的信念。

“我家里有读不完的书,小时候父母带我们出去玩,一定要去逛逛书店,买回几本,所以我从小就很喜欢看书。”

在曾以德的记忆中,父亲常教训他的一句话是,“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长大了以后,他才理解了父亲的意思是,不能死读书,要明白为人处事的道理。读书的最终目的是用来贡献社会,用来帮助别人的。

除了读书,参加客人的家庭来访也让曾以德记忆犹新。那时候家中访客很多,每次来客人,父亲都让孩子们一同参加,除了斟茶倒水以外,还要求坐在旁边听。

“小时候觉得很无聊,大人讲的事也听不懂。可是时间长了,慢慢地就从大人的谈话中明白一些道理,知道了解决不同问题的方法。”

曾以德父亲曾仕强28岁当中学校长,后来又担任各种不同的职务,每天需要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工作任务繁重,但他一直保持与孩子们之间的沟通交流。

“父亲和我们交流的时间不多,但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把最近工作中发生的事情、他是如何处理的、问题怎么解决的,讲给我们听。每周父亲都会和我祖父通两次电话,向祖父汇报工作中的事情,哪些可以处理得更好,哪些地方可以改进。在父亲看来,知识和能力不一定是从书本上来的,很多都是从实际工作经验来的。”

1987年获新竹国立清华大学物理系学士学位后,曾以德赴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继续深造物理,在学习了两年以后,对自己的未来职业有了新的规划。

一天晚上正好有机会打电话给父亲。

“对于学习,我有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转学。”

“那你想转什么?”

“我想学生物。”

“你应该对你自己最清楚,如果仔细想好了,你只管往前走,告诉我就好,我都支持你。”

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曾以德一直想从事教育工作,他认为,这次和父亲的谈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也对他未来的人生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样的父子对话,二十年后又出现在曾以德和大女儿之间,大女儿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优渥的工作,但是内心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学习,像父辈、祖父辈一样投身教育界。

“女儿告诉我,想申请继续攻读博士,毕业后到大学教书,把知识理念传授给更多的人。当时我说,只要你自己想清楚,认为正确的事,就可以去做。”

近20年,曾仕强经常在大陆各地讲学,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受到大家的广泛喜爱。

“2010年,我第一次回国,当时父亲在北京工作,带我们去王府井走一走,路上忽然有人认出我父亲,很多人都围上来,要求跟我父亲拍照、签名,那条50米的路走了半个小时。”曾以德笑着回忆。

曾以德说,父亲一直跟自己讲,他做的事就是尽量把他对中国人的理解讲给大家,把他认为中国人的个性、中国的民族性讲清楚。有人喜欢听就代表大家希望全面系统地学习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如今,传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用现代科学破解中医学密码,也成为了曾以德孜孜不倦的追求。(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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